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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伫立在山巅，都没有再说话，北风呼啸，大地一片肃杀。良久，伟龙才重重叹了口气，说，“咱们下去吧。”
石磊跟着伟龙，回到车内。伟龙靠在座位上，呆呆地望着外面，没有要发动汽车的意思，石磊点了两支烟，递了一支给伟龙。
伟龙接过烟，深吸了一口，说，“北征乌桓，是曹操一生中的一大挑战。当时刘备、刘表在南方虎视眈眈，袁尚、袁熙兄弟俩在辽西苟延残喘，随时准备反咬一口。为平定天下计，曹操势必要先消灭袁氏兄弟。
“谁知道北伐的设想一提出来，就遭到了大多数将领的反对。他们认为袁氏兄弟已是力穷势孤，不足为虑，反倒是刘备、刘表不能不防，如果倾举国之力北征乌桓，极有可能老巢不保。
“这时候，只有郭嘉一个人支持曹操的主张。他认为如果袁氏兄弟羽翼丰满，必成大患；而如果趁乌桓不备，突然袭击，必能取胜。至于刘备、刘表，面和心不和，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战斗力，自保尚可，奔袭许昌，远远超出他们的能力。所以，即便是虚国远征，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所以，局面就这样摆在曹操面前，需要他抉择。曹操思索良久，决定赌一把。这个决定伴着巨大的风险，一旦他赌错了，他将万劫不复。结果，他不仅赌了，而且赌赢了。”
石磊静静地听着，越来越疑惑。如果说在峰顶的时候，伟龙沉浸在对战争的回味之中尚可理解，那么在车里的这一大段话，就愈发地显得不正常了。他偷偷地打量着伟龙，不知道他究竟想表达什么。
一口气说完了，伟龙把手中的（言情小说网：www. 6969xs.㏄）烟掐灭，转过来注视着石磊，那执着的眼神令石磊有些慌乱，他挤出一丝浅笑，问，“你怎么了？”
“昨晚的事儿，你真的一点儿都不记得了吗？”
仍萦绕着历史事件的石磊被问得一愣，这跨度实在有点儿大。他想了一下，摇摇头，说，“我真的一点儿都不记得了。怎么了？我到底做什么了？”他蓦然心虚起来。
伟龙咬住嘴唇，静静地看着他，说，“把你的手给我。”
“嗯？”虽然觉得奇怪，石磊还是把左手伸给伟龙。
伟龙攥住石磊的手掌，把手凑近自己的脸，然后让石磊的手指在他的下巴上、脸颊上逡巡。石磊被他的举动惊呆了，就像个木偶一样，忘了把自己的手抽回来。
伟龙的眼角泛起泪光。“你不是一再问我昨天晚上你做过什么吗？你记住，这就是你昨天晚上说过的话。”他喘了两口气，模仿着石磊的语气，“伟龙，我喜欢你。”
石磊大囧，挣扎着要把手抽回来，可是他的手被伟龙攥得紧紧的，动弹不得。“别急，还有呢。”停顿了一下，伟龙继续说，“我喜欢你，难道你不知道吗？我真的喜欢你，你知道我心里有多苦？我真希望我不认识你，可惜，我们认识三十年了。”
伟龙每说一句，石磊的心就被刺痛一次，他的脸越来越红，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不是，伟龙——”他张着嘴，说不下去。
“没错儿，石磊，我们认识三十年了，所以你昨晚那个德行让我多心疼，你知道吗？”
石磊看着伟龙的眼睛，呆呆地说不出话。
“刚刚在山上，我一边想着曹操，一边想我自己。”伟龙自嘲地笑了笑，又恢复了严肃的神情，“那么大的事儿，曹操都可以赌一把，为什么我就不能赌呢？”
“赌？赌什么？”石磊惊觉巨大的危险笼罩着他们，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反正也没女人要我，”伟龙咧嘴一笑，“我赌这辈子能不能喜欢上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