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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前方地平线上的海市蜃楼。
我虽然对志远信仰基督感到悲伤,但我由衷地祝福他,只有理解,没有怨怼,他在人生的旅途上疲惫不堪,难负其重了,把所有的尘世恩怨,沉淀在心底,投靠在神的怀抱里,休养安息。爱一个人就会希望他幸福、快乐,爱一个人就会永远为他守望,为他默默地祝福,不是么?
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我们日用的饮食,今日赐给我们。免我们的债,如同我们免了人的债。不叫我们遇见试探,救我们脱离凶恶,因为国度,权柄,荣耀,全是你的,直到永远。
万能的神啊,尊贵的神啊,请好好善待我的志远弟吧,阿门。
过了正月十五,年味渐渐淡了,直至全无。
我也要走了,背上沉重的行囊,到"滴泉村"去,三年的包村任务,才刚刚开始。村子里的旧祠堂,是我的办公室,是我临时的避难所,也是我疲惫心灵的小憩之地。
我和曲处长拟定的关于"滴泉村"脱贫致富的方案,得到了单位领导的批准。
首先给各户发放了救济款和粮食外,单位划拨出数额不小的专项资金,在当地政府和村委会的配合下,铺设柏油公路,架设电线,聘请了林果方面的技术员,给村民讲授果树栽培和嫁接技术,根据当地的土壤和气候特点,在山坡上和山沟里,划定了不同的果树园区,大量种植苹果、核桃、冬桃等优良品种,并变废为宝,把满山遍野的酸枣棵子,嫁接成冬枣。农业结构的调整,使以前栽种花生、地瓜为主的传统种植业,转变为高产值高收入的林果业。我们又请专业打井队,经过反复勘探,打出了两眼深水井,解决了灌溉和人畜吃水问题。把旧祠堂拆掉,在原来的地址上,建起了十五间高标准的房屋,建立了党支部和村委会办公室,农民夜校,图书阅览室。修建了敬老院,把无儿无女的五保户老人,安排在敬老院里。
各个项目先后紧锣密鼓地开展起来,整个"滴泉村"沸腾了,人人扬眉吐气,家家笑逐颜开,在外地打工的青壮年们,都自动回村参加劳动,村民们看到了希望,一个落后闭塞的山村,将要变成生活富足,交通便利的花果山。
白天忙于村子里的事情,到了晚上,寂寥孤独,百无聊赖。
那时,还没有通上电,自然也就没有电视可看。曲处长年龄大些了,身体不大好,在村里呆不大住,我成了孤家寡人了。在昏黄的烛光下,随手翻看着报刊,打发着难挨的时间。
小亮,那个失去了爹妈的孤儿,放学后经常找我来玩儿,晚上也时常到我宿舍,问我一些学习上的事儿,看到小亮天真活泼的样子,使我排解了不少寂寞。
自从我承担起他的全部学费,免去了他交不起学费而面临辍学的后顾之忧,这孩子快乐的像个小鸟儿,拿我当自己的亲人一样,提茶倒水,马前鞍后的做些力所能及的活儿。过年后,我给他买了不少学习用品,还有一些课外读物,他如获至宝,高兴极了。我给他讲些城里的事儿,他听来是那么新鲜和神往,我给他辅导功课,他学起来非常刻苦,听说他在班里的学习成绩属一属二的,也是班长,我鼓励他一定要好好学习,将来考上了大学,必会有大出息的。
从小亮身上,我看到了我少年的影子。小亮有时仰着小脸问我,叔叔,我怎么看到你经常唉声叹气的?哎,我想,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能懂得大人的心事吗?我的心事又能向谁倾诉呢?如果成长就是把生活和现实这副沉重的十字架扛上肩头的过程,那么我多么希望自己能够像小亮一样天真无邪,而且永远都长不大。有时候,明白一些事情是幸福,但更多的时候,明白一些事情是烦恼和苦闷的开始。
我搬进了宽敞明亮的新建宿舍。但是心情,却没有因此亮堂起来。依然落寞苦闷,郁郁寡欢。
志远弟的离去,给我不小的打击,想起他来,忍不住心酸落泪。曾经,当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心中总是沉甸甸的感到无比的充实,无比的满足。一股淡淡的温情在我们之间流淌着,让我们可以彼此分享快乐,分担痛苦;而现在,我终于意识到,我失去了志远,永远永远地失去了他,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却也无法挽留。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我却只能孤独地站在窗前。窗外皓月当空,惨淡的月光把我寂寞的身影在地板上拉得很长很长,形成一个单薄的剪影。爱上一个人不容易,但忘却一个人更难。我那孤单的心灵,像一个断线的风筝,跌跌撞撞,摇摇晃晃,不知飘向何方?
前几天,我看了《祝你健康》杂志上华金玛的一篇文章,"同性恋——一个未解之谜",说同性恋不是病,是一种少数人的行为,本来我恐惧的心多少有了一点空儿。然而,志远认同了《圣经》上说法,说同性恋是一种罪,是不可饶恕的罪中之罪,使我心头上又蒙上了一层阴云,无法得到彻底的解脱。
同性恋是病,是罪,还是如杂志上的专家所说的,只是少数人的一种正常行为呢?孰是孰非?
晚上睡觉前,我继续坚持做"内养功",放松身体,意守丹田,调整好呼吸,有节奏地呼气吸气。
自从我学练"内养功"以来,我持之以恒,收到明显的效果,头痛头晕和疲乏无力的症状,有了很大缓解,但睡眠还不是太好,迟迟不能入睡,睡着了也是噩梦不断。
我又梦见志远了。迷迷糊糊中,我和志远相拥而卧,我惬心地抚摸着志远那光滑柔软的肌肤,全身热乎乎的,我情不自禁地亲吻着志远红润的嘴唇,下身一阵阵躁动,有一种暗流在涌动,想把他搂得更紧一些,突然怀中空空如也,我搂了一个空,志远弟哪儿去了?惊醒以后,原来是南柯一梦!山风敲打着窗户,夜空中一勾月牙儿,在云中时隐时现,洒下淡淡的光。我流下眼泪,无奈地轻唤着志远的名字,泪水浸湿了枕头……
而心中,总感觉有一个地方空荡荡的。我知道,正是思念这只虫子吞噬着我的血肉,这个空洞越来越大,大得我无法弥补。
我做完"内养功",已是夜里十点半左右,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摆弄着半导体收音机,调来调去,也没有感兴趣的节目,我正想关掉,怱然,那个令我恐惧而又疑惑的语汇冲进我的耳膜,同性恋!我既紧张又兴奋地锁定频道,仔细地捕捉着电波的每一个字符。
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大约三十多岁,在电台中哭诉着,说他是一个工人,刚离婚了,现在非常苦恼。二年前和一个姑娘结了婚,婚后的二年内,很少有性生活,就是仅有的几次,也是不成功的,他的妻子虽然长得还不错,但对她就是没有兴趣。
另一个人,似乎是电台的特邀专家,问他,你到医院看过没有?是不是有阳痿,或者其它方面的毛病?
这个工人吞吞吐吐地说,他没有去过医院,性功能估计没有什么问题,因为他家是农村的,平时住在工厂里,晚上有时和一个青年同事睡在一起,做过这方面的事儿,欲望很强的。
电台的人员问他,你结婚前,和这个青年在一起过吗?
这个工人小声地说,是的,我们之间关系很好,我们住在同一个宿舍,只要没有其他人在,我们就睡在一起,已经好几年了,感情很深,所以迟迟不愿意结婚。后来,在父母的逼迫下,才和本村的一个姑娘结婚了,和她这方面就是不行,我爱人以为我嫌弃她,为此经常打架,所以后来干脆就住在工厂不回家了。我妻子回了娘家,把一切都告诉了娘家嫂子,她娘家人认为我有病,在结婚前瞒着她们,一气之下,一家人把我家砸了个烂七八糟,现在离婚了,家里又逼着我再结婚,我很害怕,不知道怎么办……他说着,小声啜泣起来。
电台的人员说,根据你说的情况,你很可能是同性恋,不过你不要怕,同性恋不是什么病,只是个人的性取向不一样,为了慎重起见,你最好抽时间到我们这儿来一趟,向专家详细咨询一下。
我激动得心要跳出来了,原来同性恋不只是我一个人呀,还有比我更严重的?电台的人员也说同性恋不是病?
接下来,电台里放了一段音乐,伴随着音乐,电波传送着主持人亲切温馨的声音:"朋友们,听众们,晚上好,这里是××省人民广播电台心理咨询热线栏目,我是主持人小叶,浩瀚宇宙,芸芸众生,谁都渴望拥有一个美满幸福的人生。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