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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山这时候从屋外走了进来。
也没看我，只是冲他爸说：
“爸，咱该回家了。”
海山他爸点了点头，叫醒两个趴在炕上睡的正香的小崽子，海山扶着他爸晃晃悠悠的出了门。
我和虎叔把海山他们送出院门，回来一进屋，就看到父亲压着熊叔正把他按在炕上，伸手在熊叔裤子里摸着掏熊叔的裤裆。
“熊小子，你说你刚才发骚了没？硬起树橛子了没？”
父亲一边掏一边笑哈哈地问。
“没有，没有！”
熊叔一边挣扎一边用脚踹着父亲说。
“虎子，熊小子刚才看着武木匠发骚了，骚的都冒水儿了。哈哈哈。”
父亲一边乐一边用手在熊叔裤裆里鼓捣。
虎叔不搭理他俩，开始收拾酒桌。
父亲和熊叔继续压在一块闹着。
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我都已经开始长大了，父亲和熊叔在某些时候，某些事儿上好像永远也长不大。
我觉得这也挺好的，我喜欢他们没心没肺打打闹闹的样子，好像这天底下永远也没有让他们烦心的事儿，多好。
第二天我听说海山又挨打了，因为一个媒婆带着他去一个姑娘家相亲的途中他偷偷地跑了。
我想海山应该是不愿意去相亲，因为他已经跟我说过了，他这一辈子只想跟我好。
这让我又高兴又担心。
我觉得自己没海山坚定，也没他勇敢。
后来村里就传出了流言，说海山当了警察就把尾巴翘上天了，给他介绍的对象他一个都没瞧上，都给退了。气得他爹举着锤子满院子追着他打。
我知道海山是为了我才不处对象的，真希望他能从他爸那里全身而退。
海山他爸越老脾气越爆了。
海山在家呆了几天就要回部队了，这几天他也不帮家里干活，老往熊叔的榛子林这儿跑。
虎叔不知怎么就好像是起疑心了，我偷听见他和熊叔在背地里嘀咕来着。说怕我是要走上和他们一样的路，熊叔不信，说虎叔瞎操心，明明我和丫丫好的就差睡一个被窝里了。
可虎叔看着我的眼神儿里明显就多了层担忧。
“你要对丫丫好点，多和她在一起走动走动，最近很少看你们在一起了。”
虎叔慢条斯理地提醒我。
熊叔向来是跟着虎叔走的，他竟然开始跟我讲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儿，讲的很详细。有点太详细了，我都臊得快听不下去了。
“你赶快把丫丫拿下吧！”
熊叔最后在我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鼓励说。
我都快哭了。
海山走的前一天晚上又偷偷来找我了，我们一路无话，牵着手偷偷跑出了村子。
那晚月亮太好了，我们就趁着大好的月色钻进了村外的柳树林儿。
海山亲我的时候太起劲儿，把我的嘴片子都亲肿了。
“豆子，我明天就要走了。”
海山坐在柳树墩子望着山尖尖上的月亮对我说。
“哦。”
我心不在焉地回应着他，担心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我的嘴片子肿的厉害，我担心虎叔会看出来。
月光洒在海山的脸上，他的脸像个青铜浇铸的雕塑，有种神秘而诱惑的美。
我痴痴地望着他的脸，有些迷糊。
“豆子等我退伍找了工作多攒点钱再把你接过去，更稳当。”
海山折下来一根柳条，抽打着自己的裤管说。
“哦。”
我也觉得这样更好。
至少现在我不想离开这里，不想离开虎叔，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兴许很快海山就会改主意了。
海山不再说话了，又低头过来亲我肿胀的嘴唇，然后我们依依不舍地分了手。等我回家的时候，我的嘴唇已经肿的更高了。
我没敢开灯，偷偷摸摸脱鞋爬上了炕。
“回来了？晚上去哪玩儿了？”
虎叔忽然在黑暗里问我。
我心里一慌就说了实话。
“海山明天就回城里了，我陪他在村里转转，四处走走。”
“哦。不早了，赶紧睡吧。”
虎叔语气温和地说，我什么弦外之音也没听出来。
不管了，我心虚地赶紧钻进被窝躺下睡了。
第二天早起一睁眼，我第一件事就是摸嘴唇，还好，已经消肿了。
海山走的时候我没去送他，我在山坡上用剪刀剪着榛子枝，心里暗暗地祝海山一路平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