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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熊叔，还有海山他爸都醉的差不多了，只有虎叔还很清醒，从我记事起，虎叔好像永远是酒桌上最清醒的那个人。
永远是虎叔在照顾醉汉，收拾残局。
有时候我都想问问虎叔心里烦不烦。
反正我看到耍酒疯，又哭又笑又吵又闹，酒气熏天，吐得翻江倒海的老爷们心里都挺烦的，总想离他们远远的。
海山没跑回虎叔家来让我有点纳闷，他离开我的时候那么匆匆忙忙，也不知道是出了啥事儿。亲我亲的正来劲呢，我也正觉得舒服好受，
想想他就那么忽然在漫天地里撂下我就跑了，我觉得他也挺不仗义的。
有啥事儿那么着急啊？都不跟我说一声撒腿就跑，还拿不拿我当自己人儿啊？
再说他跑就跑吧，咋一跑就没影了呢？把他爸，还有他弟弟，他侄子，都扔俺家不管了啊？我看他爸醉的够呛，估计自己一个人儿回不了家，况且炕上还躺着两个睡成猪的孩子呢，这可咋整？
海山他爸可是一点都不发愁，不光不发愁，他还替熊叔操心呢。
“老熊啊，你说你咋还不操心娶媳妇呢？你都啥岁数了你还赖在虎子家不走啊？你说虎子他娶不了媳妇那没办法，可你看上去这么一个挺汉子的大老爷们咋也不赶紧趁年轻找个女人照顾你呢？你不娶媳妇，你还打算在虎子家吃一辈子，住一辈子，让虎子养你一辈子啊？“
海山他爸伸长胳膊，越过父亲，用力地拍着熊叔的肩膀说。
“嗯嗯，我就是打算在虎子他家赖上一辈子，嘿嘿嘿，虎子他愿意让我在这吃上一辈子，住上一辈子。是不？虎子？”
虎叔朝他们笑了笑，没接话。
“海山呢？”
虎叔看我进了屋，抬头问我，我摇了摇头。
“不知道跑哪去了，真是，把他爸扔着不管了。”
我嘟囔着脱鞋爬上炕，挨着虎叔坐了下来。
那边海山他爸还在纠缠刚才那个问题。
“老熊你也太不知道啥叫磕碜了，人家虎子凭啥要管你一辈子啊？”
“嗯呐，虎子他就是愿意管我一辈子啊。你看看我，身子这么壮，又吃苦耐劳，种田挑水劈柴喂牲口，啥啥都能干。这么好的免费劳力上哪找去啊？嘿嘿嘿。”
熊叔撸起袖子鼓了鼓胳膊上的疙瘩肉，得意洋洋地说。
海山他爸晃了晃头咕哝着说：
“老熊啊，那你就打算给虎子白干一辈子啊？你就不打算自己成个家，娶个媳妇儿生个大胖小子啊？”
父亲这时候闷了一杯酒，伸着一张油光瓦亮红彤彤的脸插嘴说：
“熊小子他倒是想，可是他长得那么丑，一脸毛胡子，看着就吓人。又不会在女人跟前甜言蜜语的说好听话，眼瞎的才要嫁他。”
熊叔被父亲一通狠糟践，瞪着俩眼横了横父亲，最后气哼哼地也闷了一杯酒，没反驳。
海山他爸摇了摇头说：
“男人长得好看不好看都是次要的，找媳妇也不是光靠一张脸，女人看男人很少看脸……”
海山他爸刚说到这，父亲又插嘴接话了：
“咋不看脸？武木匠你要不是凭着这张脸盘子好看，能有那么多女人抢着和你睡？”
父亲边说边伸手捏着海山他爸的脸皮子，揪起来挺使劲儿地扯了扯。
“滚！”
海山他爸一巴掌打开父亲的手爪子，摸着自己的脸皮子说：
“我才不是靠这张脸勾搭女人呢。”
父亲立刻涎着脸凑了上去。
“你不是靠那张脸，难道只靠下面这根肉棍子？”
父亲笑嘻嘻地说完，笑嘻嘻地又把海山他爸的裤裆抓进了手里。
“让我看看你这根肉棍子有啥特殊的。”
父亲说着上手就去解海山他爸的裤子扣。
“操，死豹子你还要不要脸，我这裤子你都扒了多少回了，啥你没看过？有啥特殊的也早被你看光了。”
海山他爸无奈地喊着挣扎了几下。
“熊小子快来帮忙！”
父亲高兴地大声喊。
熊叔就哈哈笑着上去帮父亲按住了海山他爸。
“孩子还在呢。”
海山他爸瞄了我一眼说。
“小蹦豆岁数也够大了，正好让他学学。”
熊叔哈哈笑着说。
海山他爸拿着虎叔递过去的毛巾擦了擦肚皮，又瞪了父亲一眼。
然后咂咂嘴，不在乎地扔掉毛巾，端起酒杯，继续跟父亲碰杯喝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