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医院

  （感君垂阅，烦君收藏推荐，盼君批评指正、评论私信——山不动）

  医院里总有治不完的病人和治不完的病。

  他穿着蓝白条纹的病服，盖着白净的被褥，额头缠着厚厚的绷带，脚上的伤口也被包扎严实。二嗓看着术后的他闭着眼安睡在病床上，忍不住把耳朵贴近他的口鼻，专心听他的呼吸。他呼吸平静，胸口微微起伏，二嗓的头也跟着忽上忽下律动。看起来像是一台心脏除颤器在电击病人，试图将他复苏。

  二嗓听得入迷，不知道他已经颤巍巍地睁开了眼。他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二嗓。

  二嗓瞥见他睁着眼看自己，“嘿嘿”笑了：“医生说，颅骨骨折养养就好了，颅内没有大出血。医生还说你撞墙的受伤部位比他以前接的撞墙病人受伤部位要偏高一些，你要是头埋得更深，恐怕颈椎也要骨折。只是不知道你的茄子瓤有没有大碍。过来我亲一口再帮你叫医生，骨头恢复得更快。”他不做声，呆【言情小说网：ẃẃẃ.⁹⁹₆⁹xs.com】呆坐着。

  他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蜻蜓点水式地吻了他的腮帮子，起身去叫医生。

  待医生例行完检查，二嗓得到结果：病人情况基本乐观，现阶段还表现出注意力不集中、反应迟钝，静养一段时间自然会恢复；生理上除了外伤和骨折，其他方面均无妨碍，按时用药，好好调养，用不了多久就能出院。二嗓听完医生的话，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二嗓回到病床前，笑骂他：“你啊，幸好头比较铁。看你醒来瞧我时的傻样，我还以为你嫌自己太聪明，把自己撞成了傻子。我心里现在还扑通乱跳。”他面色惨白，勉强回应了半个笑容就闭上了眼。

  二嗓拖过凳子坐在床侧，攥着他的左手轻声说：“你真是人如其名，愣到顶了。”

  二嗓用左手掌面拖着他的手背，用右手缓缓地摊开他微曲的手指，在他的手心画着水灵的蜜桃。刚开始，他没什么反应，二嗓连续画了几遍，他才觉出二嗓的行为，握住了二嗓的食指。他心力交猝，不愿多说，握着二嗓的食指浅浅地睡过去了。

  他睡了，二嗓倒为难了。二嗓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把手指抽回来，担心自己动作太大吵醒他。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还是极缓极轻地抽出了手。到这时，二嗓才反应过来自己仍然穿着睡衣，脚底踩着棉拖鞋，不觉感到一丝凉风吹过，瑟瑟寒意从接触空气的脚后跟蔓延开来。二嗓交待护士细细看着他，说自己急需回家取些生活用品。护士看二嗓走路时衣袂飘飘，觉得整个医院仿佛都降了温，自然没有理由拒绝，只叮嘱二嗓快去快回。

  二嗓回到家，才看清家里的情况：灯还大亮着，卫生间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血迹从茶几一路蔓延到卫生间，卫生间里残留着呕吐物，卫生间的墙砖和地砖表面凝固着血线。二嗓心里一阵后怕，后悔自己没有早点踹门，给了他失控的时机。他要伤到根本，自己恐怕再也没脸进这个屋；幸好他伤得不重，也算又救了这兔崽子一命。

  二嗓不知道，就在自己刚从他手里抽出食指的时候，他的脑海里，隐约响起了倒酒声。